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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阿信不要難過,我們帶皮蛋瘦肉粥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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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高速公路,黃色的路燈一盞一盞的掠過,
那種節奏就和輕柔的音樂一樣令人舒適。

雨芙縮了縮身子,我知道體溫比較低的她很怕冷。

我出門的時候就知道要來桃園,所以穿了毛衣;
但是雨芙是臨時決定要來的,身上的外套只是防風,並不保暖。

「阿鷹,」我看著後視鏡說:
「後面有毯子,你可以拿一條給雨芙嗎?」
「喔~好。」
他在黑暗中摸索之後拿起一塊折好的毯子,交給雨芙。
阿鷹並沒有將毯子張開;我想這就是男女的相異點吧?
在關照的細心程度上有很大的不同。

所以我伸出右手打毯子抖開,蓋在雨芙腿上。

也或許,對阿鷹來說雨芙只是一個女生,但對我來說並不止。

但是也因為阿鷹的關係,雨芙變的很主動。
幫她蓋被子的手,被雨芙拉到毯子下,柔柔的纏住。

她不停的觸摸我的手指,讓黑暗中看著擋風玻璃的我,臉頰很快的赤紅起來;
這種撫摸有著很深的誘惑,讓我明白了她肉體的悸動。

以前微微的感到她的內心並不像表面這樣柔弱,但是直到現在,
我才體會到她剛開始表現的獨占慾。
我並不覺得這樣好,因為我明白嫉妒的感情是很痛苦、失控的。


雨芙並沒有保留自己,也忘了保護自己。


爲了開車,我輕輕握了她的手一下,然後回到方向盤。

在雨芙真的可以對我暢所欲言之前,我明白自己並不夠了解她;
我想她現在對我的感情,只是初次戀愛的迷惑。

對一個不夠認識的人所升起的感情,
只能算是夢幻的憧憬,並不能算是愛。
19歲曾經憧憬過有婦之夫的我,很明白這種分野。

而現在的自己,很慶幸那時沒有越過那條禁忌的線,
否則自己的人生,不知道會如何的破破碎碎了…


明白爲對方考慮的,這樣深刻的愛,會比一時的肉慾還要永存,以及幸福。


但沒有一些人生閱歷的話,這樣的話恐怕很難入耳吧?
就算是當時的我,也可能會讓自己傷痕累累、殘破不堪。

但是和當時左手上戴著婚戒的男人爲我考慮的相同,
我也不希望雨芙遭受年輕所帶來的創傷。

嘴角不禁的漾起了溫柔的笑容。
還好從前我遇到的是他;而她現在遇見的是我。



「再過一下要下交流道。」阿鷹指著綠色的牌子說。
「好。」我打著方向燈開始靠右行駛。


今天要到醫院看照顧兒子的阿信。
在街角買了7-11的皮蛋瘦肉粥,又買了一些宵夜,我們到了林口長庚。

將車子停好,我們三人一起到急診室的服務處。

夜晚的醫院是很冷清的,四處灑著寧靜又蒼白的燈光。
還未睡著的人們低聲的交談,似乎宣告著這是個帶著些許不安的地方。


「請問,昨天急診有一位郭先生嗎?是,是,昨晚割腕…」

相處一年的情報果然沒有白搭,至少我們知道阿信的姓。
阿鷹在和服務台的值班醫生交涉,雨芙則不安的靠著我。

「嗯…我們知道現在超過探病時間,我們是他爸爸的朋友…」
阿鷹搖晃著塑膠袋:
「我們帶一點東西來給他爸爸吃,很快就走。」

看阿鷹的樣子醫生並不想讓我們進去,可能怕我們上樓會打擾病人。
他並不認為我們這種20出頭的男孩女孩會認識阿信這樣4、50歲的中年人。

「我們是RO的公會朋友,」阿鷹說:
「我們是他爸爸的網友,我們認識一年了。」

我微微吃了一驚,看著阿鷹。

一般人並不信任網路上的感情,
可能負面報導多,網路似乎充滿了幼稚、虛幻和不真實感。
慚愧的是,如果有選擇,就連我也不太想承認有遊戲認識的朋友。

但是阿鷹絲毫不動搖。


醫生有點驚訝。


但是他第一次對我們笑著說:
「我明白,我以前也有玩RO。」
「………。_。………」這下輪到我們也很驚訝了。


或許,
這種誠實的天性,是所有人類的本能吧。
誠實帶給我們的結果往往是最好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被這樣混濁的生活環境給吞沒了,變的如此沉重複雜。

醫生指引我們搭電梯上樓的時候,我們還真的有點破關成功的驚喜感。

第一次意識到阿鷹也有他強悍的地方,
就是那份認真的耿直。


跟著房號走,我們在一扇門前停住,互相對看著。
阿鷹輕輕的敲敲單人病房的門,大家都有點緊張,我們都是第一次見阿信。

一個伯伯來開門,襯著背後懸著點滴的病床,呼吸器幫浦的壓縮聲,
臉上有著憔悴的鬍渣。
我曾在昏迷一個月才去世的爺爺的喪禮上,見過那樣的爸爸。
蒼老迷茫,且痛苦。

「你們是?」他看著我們三人迷惑的問。
「晚安,你是阿信嗎?」阿鷹說。

我相信在現實世界聽到自己的遊戲ID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因為在阿信露出吃驚、欲言又止的表情的時候,我們知道沒有找錯人。

「阿信~是我們~」我們壓低聲音,卻止不住興奮:
「我阿鷹、阿夜、雨芙。」

阿信轉過頭看看病床,回頭和我們悄聲說:
「我們出去談。」
他關門轉過頭的一瞬間,
我看見他深鎖著眉頭,嘴角的線條卻不再那麼僵硬了。


「你們怎麼會來?我…我連鬍子都沒刮…」
阿信不好意思的摸著下巴。
他還穿著上班時的衣服,腳上穿著醫院提供的超俗塑膠拖鞋,但是這一點都不重要。

「阿信,我們拿皮蛋瘦肉粥來看你啊~」雨芙很乖巧的拆著包裝,灑入胡椒粉。
「呵呵~你們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味?」
聞到香味的阿信看起來很餓。
我明白人擔心的時候會完全沒有食慾,直到看到食物。

「我聽你說過~」阿鷹很開心的說:
「剛剛才買的,你趕快吃~」他幾乎忘了壓低音量,護士看了他一眼。

由於沒有桌子,
我們四人在等待區的椅子上很克難的吃著遲到的宵夜。

「阿信~這裡有茶葉蛋。」
「阿信~這裡還有關東煮。」
阿信的眼鏡片被食物的熱氣燻的白白的。

「你們都和我兒子差不多大,但是…」
但是我們可以卻像朋友一樣的陪著你,網路的連結真的很奇妙吧?

有人說食物是最好的溝通管道,這或許是真的。
阿信慢慢的說著:

「我知道他很無奈,我沒有阻止過他的興趣,但是他自己很自責…很自卑…」

「我沒有告訴家族這件事情,只說他精神比較不穩定,所以我沒有辦法…」

「我沒辦法和哥哥說這個問題,因為他們可能會給他更大的壓力…」




這一代和上一輩,有些話說不出口。

但是大家都有獨立承擔的事;互相保護著,沉默的承受孤獨的痛苦。

他們遇見沒有遇過的問題,也會慌張;
每個人都是第一次當父母,和我們一樣要去學習,而這並不簡單。

他們苦慣了,懂得咬緊牙關走下去;
但是這一代卻說他們不懂我們。

一刀割下去的時候,
割的是自己,也是關愛自己的人。

血流了出來,慌了父母的心。








因為長途夜間開車是很累的,回程換由阿鷹開車。

「阿夜,謝謝。」阿鷹看著車前玻璃說。
「嗯?」

「還好我們今天有來。」阿鷹的聲音有點沙啞:
「坐在中央擔心阿信100年也比不上今晚來看他一次…」

「嗯…是啊…。」

我明白的,阿鷹。


有時候我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關心,並不是不關心。


坐在某個虛擬城市的某遊戲角色,惦念著好友的狀況。


阿信沉默的看著兒子,滿腔的疼惜卻說不出口。


男孩子不知道要把遞過來的被子打開,但他也希望妳因為這條被子溫暖。


捷運上傻傻卻真誠的遞上沒開封的綠油精,這就是他的溫柔之處。


看著高速公路柔柔的燈光往後飛,我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懷裡,離開醫院就開始淚流滿面的雨芙,
抱我抱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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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的聯繫,卻能讓人賦予大量的情感。
不論是血緣親情、網路友情、還是這樣不確定的同性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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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和公會玩家吵架之後,因為公司接了一個要在暑假前結束的CASE,
夜晚都埋頭在電腦前面,被提案淹沒的我,也無暇再玩遊戲。

因為公司距離和妹妹搬出來住之後,女生也給了自己期許;那就是不要和家裡拿錢。
獨立之後才發現,生活中樣樣需求都是一個負擔的數字。
因此學會控制慾望、減低開銷,也要忍耐做自己不想做、但是該做的事情。


時間總是默默的向前走。
直到我想起RO按鈕的圖案,收拾起桌上成堆的書籍和廠商型錄;
也已經是將近吵架之後一週的事了。

或許是習慣吧,我仍然點入了神官;
雖然之前說了想玩魔導,但是那也只是一時之間的想法。

畢竟一個人連續喝了一年的綠茶,還是會在某天興起不喝奶茶會死的念頭。
但是真的喝了奶茶之後,又會覺得太甜,而回到萬年的綠茶樂園。

路口的攤販,甚至看我在過馬路準備買飲料的時候,就會開始準備我的半糖綠茶。
「不喝喝看其他飲料嗎?」結帳之後,小姊姊拿了MENU給我。
「沒關係,真的膩了再摻顆梅子吧!」我總是這麼說著。

只要在平淡的生活裡加點變化,平凡的慣例也被賦予了新滋味。

啊!順帶一提,妹妹總是喝巧克力布丁奶茶,
看著小姊姊在搖杯裡賣力的加入一匙又一匙的巧克力糖粉和奶精,
我臉上的表情總是敬謝不敏的。

自從開始接觸線上遊戲,總是喜歡熱鍵絡絡長的複雜法術角色,
也許自己玩遊戲只是在找那種投入感,
可以在淋漓盡致的角色化之下,忘卻工作的壓力和辛勞。

陌生的點入遊戲,想著大家不知道還好不好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已經沒有公會了。
習慣了人物腳下待了一年的公會圖和名稱,
看見只剩ID的自己,和寂寞的公頻,還真有點想念那個吵吵鬧鬧的家。

看看好友欄,阿鷹和阿信都不在,而現在是雨芙的補習時間。
等到雨芙補習結束,我約好去載她回家,現在我想上線看看。

算算只可以玩半小時,我決定不去公會集會地,去南門看人聊天、放枯枝好了。

南門依舊開著許多聊天扛棒。
走這塊地方要很有技巧不可以點歪,否則一個戴著天耳、ID溫文儒雅的男神官,
會被徵公的小女服追到世界的盡頭。
困難小心的越過它們,我四處找著放枯枝的人潮。


「猜猜我是誰?」有個陌生的ID密我。
「…騙裝備的嗎?」玩了這麼久,多少也看過幾個玩這種伎倆的人。

「…我是鷹…。」紫髮的黃衣小服走到我旁邊說。
「哦?…」我想更確定一點:
「說你最喜歡的女優是誰?」重點是順便整一下。
「…………………………………草莓牛奶和上戶彩…」黃紫的小服說。

「真的是你啊@@~安安啊~」心裡很想笑。
「不要用這種問題來確定是我好嗎?我沒有那麼…= =」
「呃……嗯。」本來想問你對某顏色的評論…但是我怕被認為是癡漢。

「妳這幾天都沒上喔?」
「工作比較忙。」既然不用假扮宅男神官,我恢復了正常的打字速度。
「那天我不在…不然我不會讓風那樣罵妳…」阿鷹說:「公會的人都和我說了…」

「沒關係。」其實我這幾天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阿夜!」
「嗯@@?」
「下次在意的話就說好嗎?妳總是說沒關係,我們真的不知道妳在憋…」

「…那下次叫風來PVP閃瑪果給我十字好了。」
「哈哈~他快被會長找出來真人PK了~不用妳花石頭驅他。」
「……我真的沒關係,放他一條小命吧~@@」

我說那些話不是爲了要讓他和會長一起上報的。
「況且,他真的只是小孩。」我想起鄰居小5的孩子。

「…阿夜妳喜歡玩魔導就玩吧!我會練祭司來幫忙。」
有點感動。
阿鷹平時雖然雞巴到了極致,
不過我想起朋友有難的時候,他總是會這樣挺對方。

比如說公會的小陳被盜,一貧如洗的時候,他馬上給了小陳+6裝備和1億元。
小陳感動的眼淚快要噴出的時候,阿鷹會補上:
「幹咧!我看你不爽很久了,可惜被別人搶先一步。馬的只好送你一點裝,讓你賺多一點再換我。」


幫助和關心都有很多種方式。


我明白阿鷹都是衷心的做這些事,要的不是那句有隔閡感的"謝謝"。


「嗯^^」想起他在捷運上溫和的本尊,我忍不住把態度降柔和了一點。

不過和關心人的方式一樣,接受也有很多種模式。

「如果祭司的動作…」我在他的密語裡說:
「像在"女主播"那部裡一樣精彩,我想你很快就發光了,哈哈~」
如同在預料中的,阿鷹按下了跪倒的痛苦表情。

南門依舊許多人來來往往,洗頻很快,所以我用另開密語的方式和阿鷹聊。

「阿信呢?」
「這個……他在加護病房…」

阿鷹欲言又止的密我:
「昨天阿信的兒子又自殺了,這次是玻璃割腕…3小時才被發現。」

「………」

心裡一陣痛,一陣怒火。

我知道阿信一定在病床邊徹夜痛苦。

就算兒子是GAY,這份連結還是不會斷;
愛他的不只他和他的愛人,年輕卻使他看不見。

兩代之間有些話,說不出口。
但是深沉的痛會腐蝕父母的歲月,光是這點我就無法原諒。

「他兒子是嫩B。」我打。
「對,沒雞雞。」看見他這樣說話,我想起在公會的一年,不禁的笑了。

「知道在哪間醫院嗎?」
「只知道在林口長庚…」桃園?我看看時鐘。

「不會吧?阿夜…妳要去看他兒子?」阿鷹打了一個驚嚇的表情。
「開什麼玩笑?我是要去看阿信。」

一陣刺痛的回憶浮現,
昏暗的病房裡,奶奶垂著頭看護床上的老人。

那種看護親人的心痛是多麼震撼,透過雙手可以感到無盡的害怕和無助,
足以讓10幾歲的我抱緊著奶奶掉淚。

「……我也去。」阿鷹突然說。
「呃?」我驚訝的看著螢幕中的紫髮小服。

「我說我也去。」阿鷹再度說:
「妳們女生最會迷路了,桃園我常去。」他補充:
「而且我才知道阿信最喜歡吃哪一家皮蛋瘦肉粥,妳才不知道咧!嘿嘿~」

「噗~」明白他的個性,我突然笑了出來:
「那就拜託阿鷹導航系統了。」

約好了集合地點,我要先去載補習結束的雨芙回家。



因為是微冷的晚上,雨芙穿著灰色的長外套,站在路口的7-11等我。
等她上了車繫上安全帶,我把冷氣調小一點:
「會不會冷?」
「嗯…不冷^^」雖然這麼說,雨芙還是拉了拉外套。
我微笑的把冷氣風葉調開,雨芙則看著我的手。

迴轉車頭的時候,我說:
「等等我要去桃園看阿信,他兒子住院。」
「嗯…可是桃園很遠…」黑暗的車內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是聽起來有點擔心。
「不算遠的,不過會晚點回來。我想先送妳回家,太晚回家不好解釋吧?」
「嗯~」雨芙點點頭。

「等等妳要稍微等我5分鐘,」我把車開到約好的星巴克:
「阿鷹也要和我去。」
我看著車窗外找他所說的藍色花襯衫。

黑暗中,又有電台音樂,但是我似乎聽到倒吸一口氣的輕微聲音。

我回頭看著雨芙,她還是像平常一樣的看著我;
我想我聽錯了。

等我看到阿鷹在對面的馬路,打開車門對他招手,回到駕駛座之後,
「阿夜,我也想去。」雨芙看著笑著跑過來的阿鷹,說:
「我也想去看阿信。」她的雙手在腿上緊握著。

我有點驚訝的看著雨芙。

「我不…」在我會意過來的時候,阿鷹已經打開前門,
他看見雨芙之後愣了一下,然後坐到後座,扭動到中間。

「嗨!阿夜晚安啊~這個應該是雨芙吧?妳好喔~妳好可愛喔~」
「阿鷹晚安。」
雖然是和阿鷹打招呼,雨芙的眼睛卻定定的看著我;


那眼神讓我熾熱。


我放開那吸引我的眼睛,轉頭對阿鷹笑著說:
「雨芙她也要去,我們一起去看阿信吧^^」

「好啊!桃園夜遊~」阿鷹很開心的提議:
「我是說…下次再夜遊,這次看阿信…」他好像想到了今天的主要行程。

雨芙指指手機,我知道她要打電話回家。

「阿鷹,雨芙去打電話,你去買熱咖啡好嗎?」
「嗯~」阿鷹和雨芙都下車了。

看著阿鷹跑過街,我轉頭回來看著在車外打電話的雨芙。
背對著我在冷風中瑟縮著說電話。

黑髮在風中飛舞,我忽然的很想抱抱她。

說完電話,雨芙回到我身邊的位置。

「爸爸怎麼說?」我幫她整理吹亂的頭髮,一邊問。
「他說開車要小心,還有不能吵到病人…」

車子又只剩下電台音樂。




「剛剛…」我想解釋我和阿鷹。

雨芙卻靠了過來,輕輕的在我的唇上一吻。

輕輕的一下,
就像掠過水面的蜻蜓造成的漣漪那樣,似有若無。

瞬間就結束,唇邊只剩下她的髮香。




雨芙按下中央控鎖的時候,我才知道阿鷹帶著咖啡回來了。

「呼~三杯熱拿鐵,牛奶超多~^^」
「阿鷹謝謝~」
雨芙從他那裡拿來兩杯發燙的咖啡,插上吸管遞給我。



昏暗的病房裡,奶奶照顧著爺爺的心情,
或是妳現在在告訴我「我不願男生靠近妳」的心情。


我為什麼會懂呢?


是因為我們都是女孩的,
這份連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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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內心爲妳鼓動,隨著呼吸熾熱起舞,熟悉又彼此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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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焗烤盤灑上了食料和起司,放入烤箱並且轉動時間。
「這樣中午就可以吃了~」
其實剛剛才吃過蛋餅,我想大概要到下午2、3點才餓吧。

「有做妹妹的份嗎?」雨芙問:
「她下午還會在家吧?」看來她們好像真的結拜了…= =
再過一小時大概就要結伴上廁所了…(女孩的友情模式?)

「妹~妹~中午吃嗎?」
「我和蘭練球,晚上在外面吃。」妹似乎在準備出門,當然她已經換下了慘T恤。
「路上小心啊…」

「喔!小芙掰掰~」妹俏皮的對我身後的雨芙揮手:
「下次要再來喔~」雨芙高興的點頭。
她們好像已經達成一種奇怪的和諧默契…

嗯,處得好就好~@@

「妳們在我出門的時候聊了什麼?」我開了電腦好奇的問:
「回來的時候看見你們反應好怪…」
覺得你們看我的表情好像我是被婆婆欺負的苦命媳婦…

「沒有…」雨芙突然眼睛又紅了一下,靜了一下,說:
「夜妳是好姊姊呢 >_< 」
「蛤?…… 」這… = =|||(苦命媳婦8點檔?)
想著衣服上寫著慘字,連夜看慘叫爛肉片的妹妹,我實在不知道她到底說了什麼?

「我想我永遠不能像阿夜這麼堅強… 」雨芙頭低低的說:
「如果有人那樣針對著罵我,我想我一定不知道要怎麼辦…」

突然覺得雨芙早熟穩定的形象下,其實很纖細脆弱。

好熟悉。

我插著腰,笑著說:
「妳很強喔,我和人吵架的時候,妳比男生都敢表示自己的意見呢。」
「…妳不知道,那時候我哭了…」

有點心疼。
原來我被罵人妖,她說"他不會懂"的時候竟然哭了。
「就算哭了,該堅持就堅持就是強,妳說是吧?」

如果雨芙和我處在相同的情況,我覺得她的決定可能和我一樣乾脆俐落。
總是爲別人哭,自己的問題卻能堅強的忍耐著。

如果有人欺負雨芙,我…

「嗯~妳要掃描的照片選好了嗎?」我打開房間的冷氣。
「嗯…我再看一下…」她專心的開始看照片。

我在旁邊偷看低著頭看照片的她。
今天她穿了米色的泡泡袖和及膝裙,仍然是綁了兩邊垂肩的辮子。
我發覺她很喜歡泡泡袖~^^
纖細白嫩的頸子,長長的睫毛下是認真的眼神。

我沒有注意過,其實雨芙有許多吸引我的特質。

「雨芙…」被自己突然出聲嚇了一跳。
雨芙的長睫毛突然變成了大大的咖啡色眼睛,
「嗯?」她轉過頭直直的看著我。

我來不及閃躲,眼神就被緊緊的吸住了。
後面的「要來杯綠茶嗎?」這句話,已經被吞下喉嚨。

雨芙平常不會直視人,
但是當別人叫她的時候,她會很直率的看著對方,
我就是在眼神相接那瞬間,就看到她的內心。

不用說話就平靜,不用微笑就溫暖。

以前在遊戲裡假扮男生的時候,雖然只是透過螢幕的互動,
但我曾經覺得和她說話有種愧對純潔的感覺。

現在我明白那是為什麼了。

她不論在遊戲或是現實都是清澈無雜質的。

偽裝在她面前,會自慚形穢的退卻。

所以我自從遇見她,就開始變化,尋找真實的自己。…


嗯…


本來半閉上的眼睛睜開的時候,我才發現現在的處境。
我已經微側著臉,太過太過靠近雨芙了。
嘴唇上就是她微微的鼻息。

…嗯…?
我停住…

我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就可以碰觸到她柔軟的嘴唇。

看著雨芙…
她紅著臉,本來微閉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看著她紅嫩的臉,我卻開始調整理智和欲望的比例。

一道鴻溝橫在我的面前。

我和她都不是遊戲心態的人…卻也因為這樣。

有過經驗的我,知道自己要的不只是Kiss…

我知道雨芙不會拒絕我,她已經沉浸在氣氛裡。

她還年輕,似乎還沒有感情經驗。

所以如此嬌嫩純情,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但是…


我想給她的是什麼?
我能給她的是什麼?


嘴角浮現無聲的微笑,我伸出雙手緩緩抱著她,
用臉頰摩擦她燙熱的耳朵和髮側。
閉著眼睛,努力的調勻呼吸。


雨芙張開紅紅的雙眼,帶著詢問看著我。


我輕輕的搖頭,對她微笑,繼續抱著她;
她原本白嫩的脖子又紅又燙。

突然我的頸後一熱,我才發現她掉了眼淚。

她看著地板,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眼眶還蓄滿淚水。
我知道她在問我,為什麼不吻她…?

我已經說不出話了,調勻呼吸這工作已經開始讓我顫抖。
我在紙上慢慢寫著:"妳是我的寶物"

筆跌在鍵盤,滾落到地上。

我決定保護妳。

壓抑著呼吸閉上了眼,把臉頰埋入她的耳側。
髮絲摩擦,鼻息間盡是她的香味。

我知道她明白,我不用再多說。

不可以…

我不想…

我想更…

更什麼?我已經搞不清楚了。


只知道要珍惜妳。

妳是如此不可多得。

這種力量可以讓我遏止濃濃的欲望,
讓妳保持著純潔無瑕。

忍耐著雨芙纖細的身軀、淡淡的香味,
雖然房間有冷氣,但是我們的身軀卻愈來愈燙;
更糟的是懷裡的雨芙開始抓著我發抖…。

理智在消退…

我知道不能再繼續…
要在喘氣之前停止…


「要…」我努力的潤喉,沙啞的說:
「要來杯綠茶嗎?」



後來的我簡直是掙扎著把雨芙推開的,這也已經盡了我全部的力氣。

我帶她去浴室洗臉的時候,她的眼淚和顫抖還是止不住。
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悲傷。

吃了下午三點的焗烤,刻意留著距離的做完作業。

「雨芙…」我拿起外套:
「已經8點了,我送妳回家好嗎?」

雨芙看著地板點點頭。
經過那件事之後,我們兩個就保持著這樣尷尬的應對。
雨芙一直沒有說話,十分的沉默。

但是,我卻沒有後悔這樣的決定;
因為這樣的決定,反而讓心底的力量更加堅固。

沉默的車裡,
雨芙一直望著右邊的玻璃,雙手併攏在腿上。
我知道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以及我們之間流動的感覺。

看著車燈一道一道的流瀉,像河川一樣的載著我們。

入了夜的台北,盡是霓虹。
讓我再度明白自己的渺小。

左手握著方向盤,我伸出右手,
握住她的手。

雨芙慢慢用另一隻手蓋在我的手上,
我們的手指在黑暗中互相撫摸纏繞。


這個狹小的空間仍舊沉默,但是內心卻平靜了。



等我開車載雨芙回家之後,回到家已經晚上9點了。
在衣櫥掛好外套,我發覺還是有點違和感。

…音樂…?

拿起CD殼,頓時發起抖來:
"印度的奇幻催情音樂,雙CD只要399"

「………………」

天殺的~~!!!!!妹……妳到底在想什麼?!
今天妳都在我房間放這塊CD嗎!!!??????


「姊妳應該有發現吧?」晚上看著冷言冷語的我,妹毫不在乎的咬著餅乾說:
「雨芙她的個性簡直和妳一樣啊…很可愛吧?^^」

想著今天的雨芙。
我的臉又不受控制的燙起來。

「姊妳幹麻臉紅啊?」
「姊?」

「吵死了!!!」


房間裡,
中午寫的那張紙條,還輕輕躺在電腦桌下。

對我來說,那個女孩真的是個閃閃發亮的寶物。
我想守護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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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照顧,堅強的小花就會自己站起來,
但是它忘了注意到藍天和陽光默默的溫柔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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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鏘哩匡啷!!

呃!慘…

「姊,妳發神經喔?= =」半夜一點,妹妹從房間探出頭來。
似乎還可以聽到她電腦音箱裡激烈的慘叫,看來我打擾到她看血腥恐怖片的興致。
「幹麻半夜吸地板刷廚房啊?愛麗絲女僕喔?」

「………嗯……有點髒……」穿著睡衣的我拉著吸塵器,眼神亂飄的說:
「倒是妳,別半夜看恐怖片啦。」惡趣味。

「這不恐怖啦~冰箱有吃的嗎?」
妹穿著寫著「慘」字的T恤開冰箱。
影片裡的女人尖叫起來,接著聽到類似肝腦塗地的聲音。

我的表情像看到大便一樣(囧),真討厭這種聲音啊。

妹抬起頭:「冰箱很豐富喔!明天誰要來?」平常很貧脊嗎?
「…………呃,」
「朋友要來用電腦…」我說:
「妳先把房間門關起來…我討厭那種音效…」
這次換了一個男人用嘴巴含滷蛋的發音繞了一串英文慘叫之後,
又聽到肝腦塗地的噗嚕聲。

「哦~」妹不理我,繼續看著冰箱:「蘆筍?沙拉醬?嗯嗯~烤布丁?」
妹轉過頭來:「女孩子?」
在由下而上照射的冰箱黃光中的妹的臉,配合內臟糊地板的音效,讓我不寒而慄。

妹邪邪一笑:「嗯哼……女神官?」
「!!!!」我不用臉紅我不用臉紅~但是臉頰卻熾熱起來。

「妳要吃什麼拿進去啦吼~聲音關小一點啦!」
「喔~~好~~」她老實不客氣的帶走烤布丁和綠茶。
在一堆英文吼叫和機關槍的聲音中,妹和內臟聲回到了她的房間。
真搞不懂,看那種內臟片怎麼還能吃濕濕嫩嫩的布丁…。


臉,到現在還在燙著手。


明天是禮拜天,雨芙要來我家。
本來說要訂披薩,但是昨天通電話的時候雨芙說:
「我們一起去買材料來焗烤好了^^」其實我很高興,可以一起逛街買東西。

既然要用到廚房,我就應該先整理乾淨才對,
我整理著烤箱和焗烤盤、煮材料的小柄鍋。
但是夜晚的廚房,本來就屬於另一種生物的地盤。

要了解在非洲獅子的嘴下,或是廚房蟑螂的觸角前,女孩子都只能算個渣。

觸角搖晃。
「!!!蟑…」我倒吸一口冷氣,卻沒有叫出聲音來。
鏘哩匡啷!!躲避滑動的手掃落了焗烤鐵盤。

妹打開房間,和尖叫內臟聲走出來,
用衛生紙捏死蟑螂,洗手,打開冰箱再拿了一包零食回房。
留下我待在恢復和平的廚房,月光照耀著流理台。

呃….我是說…大部分的女孩子。
這樣穿著慘字T恤,半夜一點看內臟片吃布丁的,應該算是特特特例。



早上9點。
我手上拿著車鑰匙,帶著雨芙站在客廳的時候,妹妹還穿著那件「慘」。
「早~妳好啊~」妹陷在沙發裡笑著說,
身邊散著報紙和相簿,八成要做什麼作業…毀了我徹夜整理的成果。

陽光照射著她衣服上的字樣,像要滴下血一般的紅。

「妹…妳沒去西門町?」我後悔昨天沒叫她換衣服。
「昨天看太晚了,早上爬不起來…」是嗎…爛肉片嗎…

「雨芙你想要喝什麼?我有買……」我打開冰箱:
「…………………」看著空盪盪的冰箱,我呆了,手懸在半空中停了幾秒。

看來我睡了之後(或我出門時),妹又出來搬冰箱的零食去吃了。

「我去買…」我拿出唯一剩下的梅干給雨芙:
「妳想喝什麼?」我從房間拿了錢包走出來問。
「都可以…」好溫順的回答。

「說說看想喝什麼?」
「那半糖綠茶好嗎?」原來雨芙喜歡半糖綠。
「好~」順便買點零食好了,我想。

妹說:「姊我要…」
我用眼神雷射狠狠的刺她:(妳竟然把冰箱吃光光!= =+)滋!
「…黑……砂……糖…珍珠…QQ」她很慢很可憐的說。
(…好吧…)我沒好氣的點頭。

看我眼神沒殺氣了,她繼續說:「洋芋片蝦味先科學麵。」
然後轉頭假裝研究相片簿。
「…………………」
發明 ”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句話的人一定沒見過這樣的惡棍。

我出門之後,妹才呼的一聲從相簿裡面逃出來。

妹和雨芙互相看著對方。
「妳是我姊工會的女神官嗎?」
「嗯~^^」
「哦~^^」


客廳剩下時鐘的滴答聲。


妹移了移簿子:「相片……想看嗎?」
「嗯~^^」

「這是我們外婆老家。」遙遠的鄉下。
「我們釣的魚,我有釣過河豚喔~」河豚是鮮豔的黃白色。
「青蛙,那個池塘有很多蜻蜓。」相片裡有一隻歪歪的青蛙特寫。
「嗯~^^」雨芙很有興趣的看著。

「這張是外婆家鄰居養的小花,」妹指指照片裡的花狗:
「牠生小狗的時候我們都被咬過~哈哈,手賤愛摸。」(母獸面前是不能摸幼獸的)

「那時候我們手血淋淋的回家,還害小花被打。」妹用手表演狗掰咖的樣子。
「哈哈哈~」雨芙看著照片笑起來。

「姊姊她就算害怕也不會說的。」
「嗯…?」雨芙的臉上寫著為什麼,突然切入這個話題也還沒反應過來。

「如果有蟑螂或是狗對她吠,她愈害怕就愈不會叫。」妹看著照片。

「這種個性,她的另一半要很細心的關照她才行;基本上我還沒看過這種男生。」
「她遇到的都是爛人………嘿。」
妹把相簿交給雨芙,拿走桌上的梅干。

「每個都是看到姊漂亮就追,之後又嫌她不像外表一樣柔順…太冷漠什麼的。」
女孩不是塑膠花,不會永遠維持你看見那一瞬間的燦爛。

「喜歡一個人不就應該去了解她嗎?不想去支持她嗎?那些廢柴憑什麼說愛?」
獲得對方的諒解和疼愛,我們才會表現真正的自己。

「她去年找到一個溫柔的男生,但是後來又突然分手,說什麼去找自己的幸福…」
為什麼可以一句話就放棄我?毫不在意我的感受。

「她表面上沒多大反應,但是我知道她晚上都在哭。」
Msn日記:今天吃了草莓慕斯蛋糕,果然冬季限定的好吃。

「她很認真啊,她做什麼事情都最認真…」
背上揹著發燒的妹妹,絕對不能停,8歲的小孩不停的跑。

「但是她的感情,遇到的都是只看自己心情的傢伙…。」
“ 我們還是分手吧,妳去找妳的幸福吧,我祝福妳。”




當我打開門回來的時候,看到在客廳淚眼汪汪的兩個人。
「…………………」我呆住了。
「妳們…幹麻?」

「姊……」左邊淚眼汪汪。
「夜……」右邊也淚眼汪汪。

「…………………蛤?= =」我出去15分鐘就結拜了?



面對沉默,我打開塑膠袋:
「蛋餅,要吃嗎?」



想到以前摔車,在浴室剪開的血T恤被爸媽發現的時候,
他們很難過的問我:「妳為什麼不說?」

我卻說不出口「我怕你們擔心」這句話,只敢看著地板。
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卻又不太懂。

想玩魔導的時候,看著一群打手,我會說:「沒關係,我開神官。」

一直扮演無懈可擊的微笑,沒有說出心裡的話。
壓抑著壓抑著。

現在卻懂了。

我好像沒有想過,
就像我依靠妹妹幫我打蟑螂一樣,依靠隊友一起團練一樣;
我的生命,也有其他環節串聯在別人身上,牽動著彼此。

「爸爸真的不知道妳在想什麼…。」
「阿夜你在思春嗎?幹麻不說話?」
「姊妳在嗎?不要關在房間啦…那種男人算了啦…」
「夜~風不是故意的啦,回來好不好?」

因為這些人關心我,不需要很堅強也可以。

所以爸媽趕來妹的病床時,我才會安心「哇」的哭出來。

那時其實心裡想的是,

「我只是怕你們擔心。」
「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們。」
「我真的好痛苦。」
「我也很想你們。」


身為王子的女孩,
到今天才明白了,依靠別人也是成長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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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喜歡的...到底是她?
...是她?
還是那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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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開始了嗎?
不知道

最少
我是如此希望的

唯有你在的身邊
我的思緒才會澄靜
我的心情才會輕鬆

每一字的交談
每一個按鍵的聲響
都好像在催促著心跳與生命的進行



妳喜歡她嗎?

不知道

妳討厭她嗎?

我!不!知!道!啦!


「哇啊啊啊!!人家在睡覺妳跑來吵什麼?」一大清早的就被妹吵醒,

她一大早沒事居然在我耳邊碎碎唸
害我做了一個少女小說式的怪夢

「怎樣啦~~」

「沒呀~關心一下自己的老姐阿~嘿嘿!」她居然嘻皮笑臉的跟我講這些有的沒有的

「......妳的表情告訴我,妳是有求而來的吧?」我當了妳幾年的老姐啊!還不知道?

「對阿~我阿~~~~我肚子餓了....」看她本來嘻皮笑臉的扭來扭去,
結果居然是跟我要吃的?


「好啦....等...」我才說到一半,嘴就被老妹摀住

「妳還是很在意吧!」老妹歪著頭看著我


眼前的老妹,在陽光的反照下
一絲絲的褐色頭髮
在我眼前飄飄然的飛舞著

「妳喜歡她不是嗎?就算自爆了又如何?喜歡就喜歡阿!」

聽到妹這種奇怪的鼓勵方式
我的頭瞬間像是失去了重心
一個勁的倒在老妹的肩頭
髮絲隨著淚珠瞬間垂了下去

我很笨嗎?
不知道
我好想...好想再見她一面
真的


「沒事了!」妹邊說邊整理我的頭髮

然後輕輕撥開我的頭髮
將手慢慢的從耳朵順著我的下顎
輕輕的撩起我的臉頰
靜靜的吻了一下




「沒事了!真的!」






「......妳這技術去哪學來的?」不顧自己的形象,自顧自的問起來

「沒阿!我學妹敎我的,她說這招對受傷的女孩子最有用了~」

呃...妹阿...妳被教壞了!



夢幻般的夜生活實在有點像是隨風逝去了

不知為何的
我居然把歪腦筋動到自己的老妹身上
該不會被那個死雞巴鷹給傳染了吧

之前他還開開心心的跟我聊女同志的片有多好看




不...不能在想了
比起把雨芙推倒
對妹妹起了歪腦筋更加糟糕吧


「怎麼啦!」歪頭看著我表情一邊瞬息萬變一邊刷牙的老妹,有點不知所措

「沒事!」我居然邊刷牙邊想一些有的沒有的

該不會我真的不是女生吧?
哪天去醫院在檢查檢查!

「.........姊!妳有KISS過嗎?」

「...有阿...妳剛剛不就親了?」

「那個不過是嘴唇碰嘴唇罷了!跟KISS根本不一樣!」妹有點生氣的反駁

「...那好吧~沒有!」我懶的回嘴了~隨她講好了

「嗯哼!那就是老妹出馬的時候到啦!」聽到這個答案,老妹看起來居然有點開心

「妳...妳想幹麻?」說真的!妳想幹麻?

「我來教妳阿!」

「妳...妳想要教我什麼(冷汗)」


「KISS啊!」

「嘎?這是...亂...吧?」我腦海中居然浮現雞巴鷹當時跟我說的那些怪名詞

「親一親就亂倫,那美國人每天都在鬧亂倫阿?」這是哪一國的反駁方法啊?

「怎麼?妳怕啦!」好個激將法

「誰怕啊!.....呃!」我...我居然中計了

「好~那妳就承認囉?」

不!是默認啦!


「那我...要開動囉!」啥?

妹慢慢的走近

「記住!要把我當成那個她...」妹...原來是這個想法!

話一說完
妹把我整個攬近她的懷中
繞過我的右肩
妹的左手輕輕的撫摸我的臉頰
然後慢慢的將我的頭髮輕輕的撥開
柔柔順順的動作
淡淡的吐息聲拂在我耳邊

居然讓我心跳聲越來越大聲
我到底....在對誰怦然心動?

這時耳朵上突然一陣麻
妹的舌頭在耳根上轉了一圈

頓時
我居然全身癱軟了下去
在浴室前
看到鏡子中的我眼神已經飄飄然了
朦朧的眼神裡
我看到的真的是雨芙嗎?
還是妹妹?
我已經無法思考了

這時卻再腦中跑出另一個粉紅色的倒影

唇上一陣溫溫軟軟的感覺
妹輕輕的碰了兩下後
突然全身一震
妹居然把舌頭伸到我的嘴裡
用舌頭撫觸了一下我的舌頭

多虧這一震
大腦中的影像瞬間清晰無比

我看到的不是現實中的雨芙
而是RO中那神官的身影



瞬間

我馬上推開老妹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奔房間
快速的把門反鎖起來





「姊!對不起啦><我是開玩笑的」無論妹在門前如何大喊,我覺得我已經聽不到了




一陣強烈的酸澀感不斷的湧上心頭
眼淚再度不受控制的灑的四處都是

我...好想見的........
我...好喜歡的........





到底是剛剛跟妹妹突如其來的心動
還是跟她在木柵動物園的時光




.........還是...喜歡螢光幕後的神官


我...分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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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想,就可以忘掉自己的需要?
找尋這樣的人已經很久很久了,卻遇到女孩子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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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天賜加速。
「灑水,謝謝…。」清脆的金色光茫在太保的頭上閃耀著。
「聖母,謝謝喔…。」
「……阿鷹,你這樣很噁心耶…= =」我乾脆蹲在地上不動了。

自從上個星期日爆料(基本上是自爆),
工會裡的元老級男神官竟然是個長髮正妹之後,
工會裡清一色的男打手,忽然就像一群沒上油的機器人,連練功都僵硬起來。
態度沒變的大概只剩下雨芙,以及45歲有妻有子的熟男阿信了。

更糟糕的是,馬吉一號的阿鷹還被撞到「本尊」,從前的狂妄痞樣全都消失了。
順帶一提,在他上週大喊著「X起」和「上她」(他那時還不知道是我)之後,
他除了不敢上線,還有四天的空閒時間,讓他回憶起以前和阿夜(男神官)說的,
各種有關無碼AV女優私處的評論。

你可能會好奇他說了什麼?
那就是,在男人窩裡待了一年的(偽)宅男可以聽到的事。

舉凡「各式各樣」的形狀和顏色、聲音和更多媒體自律的動作細節,
以及許多男性反應的秘密、
一個星期沒洗的內褲襪子夾在一起等等(當時引發大家競爭誰最髒的奇怪比賽);
所累積了一年份的精華總合~(燦爛)

尤其他從前以為我是個胖宅男,
他似乎覺得竭盡所能的提供「想像」給我,是一種親切服務吧?
對於他這個出發點,倒是讓我有點被他的善良感動到。


不過就某個角度來說,我還真有點同情他了。


基本上,當他四天沒上的時候,我還擔心他會不會就此揮別RO。

看著扭捏的阿鷹,突然好想回到他一天到晚對我說髒話的日子。

「阿鷹,和以前一樣和我講話就好啦~」我耐著性子和他說:
「不用加什麼謝,不用特地保護我啦。」

「………嗯………」阿鷹默默的嗯了一下。

「…………………」看到這種無力的回答,我猜他的打擊真的很大,於是我說:
「你放心,以前你和我說的上戶彩或內褲的事情,我都會忘掉啦。」

「…………………」阿鷹按了跪倒的表情。

我突然想問他綠油精的下場,但是微乎其微的仁慈讓我作罷了。

「阿夜…要練嗎?」雨芙過來坐在我的身邊。
其實我感覺有點抱歉,因為我的緣故讓工會的練功氣氛很低迷。

夥伴之間都風聲鶴唳的問:「說!你是不是女的?以前就懷疑你了吼~」
互相要電話再三確認的也是有。

「雨芙…我開魔導和妳去玩?^^」
「好^^」現在也只有和雨芙才能這樣平凡的相處了。

我知道,用真實打破謊言建構起來的事物,
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慢慢就緒。
比如說:我的心情、雨芙的心情、阿鷹的心情、工會大家的心情。

但是我像以前一樣沒有變啊…

我開著魔導的時候,最喜歡去火洞一樓單練了。
輕鬆、%多,最重要是兩人就可成行,我實在不喜歡一群人拖拖拉拉的感覺。

「照片照的怎麼樣?^^」螢幕上的魔導一邊吹著暴風雪一邊閒聊。
「我已經選了幾張要拿來做作業的了…」雨芙打著:
「另外,」

這時四隻熔岩怪帶著一群小怪出現在螢幕邊緣。

清掉了一群暴走,我坐下來等她說完。

「嗯?妳說^^」

「另外,禮拜天我可能不能買掃瞄器了…對不起喔…」

呃…

那這禮拜天,不就不能見面了?

本來想打:"怎麼了?"
但是我呆了一下。
是不是因為上次我抱她,她會怕我?

說的也是,才第一次見面…我就這樣做。

想起那天,寬闊的河口、海浪的聲音,
在夜風裡飄動的髮絲、她羞澀的神情,心頭不由得刺痛了。

但是……她會是不想見我嗎?
這樣的問題,我不知道要怎麼問,也不知道用什麼立場來問。

「嗯~沒關係^^」不想讓她為難,我換打了一排字。

那天以來已經過了四天,但是我們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別說電話,連短訊也沒有一通,有的只是和以往一樣的上線相處。
但是…
但是…


對雨芙而言,我究竟是誰?


這樣如同以往淡淡的相處,令人安心,卻又令人失望,
這種不滿足是因為我想要改變現狀嗎?
這種情緒讓我想起「朋友以上,戀人未滿」這歌名。



我不知道,
只是想和妳再見面,
只是想像那天一樣,毫無隔閡的說話…。

我卻沒有再發問。



沉默的練功結束之後,我們回到了工會集會地,
受到上戶彩打擊的阿鷹已經下線。
阿信也不在,這時間應該是他去補習班接小孩的時候。



這段空檔時間,事件發生了。



由於工會的兩個9團神官(我和雨芙)曠工跑去練的關係,
所以9團打手們坐在地上像小狗一樣的看著我們:
「…………………。_Q………………」(妳們忘了我們…)

……*%&%^(*#@^%……
沒來由的一陣火大:
「我不在就沒人要徵神官嗎?」

一直以來,追著打手跑,一面要輔助。
開組、找點、重均都是我來;
沒人想練服務性質的神官,也沒人要負擔這些組隊工作。
看見我疲勞的一對七、八人的輔助,
幾個良心發現,想練神官的都還在小服階段,然後一轟而散的跑回去玩發光刺騎。

「沒我就沒人會打開組指令嗎?」我的臉上出現天堂PK時的狠樣。

沒有人肯幫這個團體負擔一點嗎?這裡不只我是元老!
我能夠玩自己想玩的魔導嗎?
我其實也想換換口味啊!怎麼搞到我一定得開神官才能出團啊?
X的!

「妳以為神官這麼好徵喔?= =」一個元老十字刺客說。
一排9團的打手頭上冒出驚嚇和流汗的表情。
雨芙站起來走到我旁邊坐下。

「你以為哪個神官看到10個打手還敢入?」不體恤神官辛苦還這麼大團。

「那妳以為我們很爽給你吸%?死人妖!」我知道這傢伙才16歲。

「…………」9團成員A到Z沒一個敢出聲。


一邊是有好處大家分的阿沙力十字刺,
一邊是團練的台柱,好脾氣神官,上禮拜被發現是女生。
9團之間安靜著,團員在兩個元老之間拉鋸,不知道該挺誰。


知道自己在意的人事物必須要付出心力去守護,
所以可以背負「行動者」的擔子。
所以總是按下「神官」進入遊戲,放著自己真正想玩的「魔導」。

一直以來覺得自己要撐住,要多負擔一些。
生氣、難過的時候也要忍耐。
所以小時候可以揹著因為發燒40度而癱瘓的妹妹,走4公里去醫院。



不,我並不會想哭,只是現在我有↓
情勢僵直、暴風雨前的寧靜、遇到白目的危機。

這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我開始想到PVP場。



工會成員 雨芙 退出工會了。
退出原因:這裡沒有一個人比阿夜有資格當男人。



「…………………。_。……………」我驚訝的愣住。
「…………………。_。……………」9團成員A到Z也都愣住。



幾秒後,綠色的工會頻七零八落的出現:
「9團你們在哪?」
「雨芙怎麼退了?」
「喂…風你幹嘛這樣說…」
「9團你們怎麼了?」
「誰欺負阿夜?」
「我打電話找會長…= =」
「什麼男人?怎麼男夜了?」(這個是慌張到不知道打了什麼的)


「雨芙…」我看著坐在身旁的粉紅色女神官。

她淡淡的打了一個「^_^」給我:
「他不會懂。」

有了雨芙支持,我突然覺得整個心情都變粉紅了。
溫暖填充我的胸膛,突然了解了一些什麼。

魔導退出之後,我換了神官,
輸入了退工會的原因之後,按下ENTER:「9團神官請長假,請帶補血夾自補。」

比起相處一年的工會,雨芙更懂我「負責的強悍」。

我沒想過這時候會挺身幫我說話的,竟然是柔順的女神官。


想起以前在冬夜的雨中揹著妹妹,搖搖晃晃的走到醫院,
看到妹妹呼吸平穩的躺在病床上,爸媽終於趕來的時候,
我才終於「哇」的哭出來。


女孩有時並不比男孩柔弱。


只要有人值得我守護,我就會繼續當「堅強的男生」。
原來,我已經當了很久的男生,也尋找了很久這樣的男生。
工作、生活、甚至線上遊戲,遇過太多讓我毫無胃口的人。

認識雨芙才一個月,我認識了從來沒發現的自己。
除此之外,在雨芙與眾不同的反應裡,我也了解到她是個早熟堅強的女孩。

為什麼說「他不會懂」?
如果雨芙懂,表示她和我有相同的想法嗎?
我知道自己是個OS超多超快的傢伙,她不會也是個「神奇快想手」吧?



我們離開了工會聚集地。

「抱歉,雨芙,這樣我們就沒工會了…」我說。
「沒關係…」她又恢復了她的柔順:
「我會進來這工會也是因為妳呀^^」
「嗯…… @@」我們好像是在工會認識的吧?

我鼓起勇氣問她:
「那個……星期天為什麼不能去買掃描器了?」

「因為…我這個月的零用錢都花完了…^^”」她說。

「噗~」我笑了,原來是因為這樣。
「哈哈哈哈~~>3<」
我的心情就像立體茶包廣告所說的一樣舒展開來了。

「噗什麼嘛…哈什麼嘛…Q_Q」她本人一定臉紅了,她是那麼容易臉紅。

想起夜晚的海邊、懷中的觸感,心情又是一跳。
不行,自己也要臉紅了…。

「那…禮拜天要來我家嗎?我這裡什麼設備都有,」我說:
「這樣也不用再花錢了,因為我想你以後用到的機會也不大。」

「嗯…會不會麻煩妳家人?」
「我只和妹妹住而已,她禮拜天大概都會出去玩吧。」
「那…好^^」

「那禮拜天我叫披薩來吃?^^」
「嗯^^」


我想多了解自己一點,
也想多了解妳一點,雨芙。

我在妳身上總是能,看到自己還沒提問的答案。

這麼想著的時候,
離開工會的這一刻起,對我們其實算是另一個開始。
不論在遊戲,還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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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與女孩的純情,在夜風的吹拂下,會起什麼樣的化學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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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遇到這種狀況應該會失眠吧?
但是我卻一夜好眠,飽睡到了早上7點。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伸手按掉鬧鐘,瞇著眼看著指針。

轉過頭埋進枕頭。

我當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但是現在我還是ㄧ點也不緊張;
應該說,還不知道要緊張。

基本上,我是個看到棺材才會知道哭的傢伙。
參加即席演講比賽的時候,坐在椅子上還ㄧ副不在乎、胸有成竹的樣子,
一上台才知道觀眾真他X的多。
發抖著想在手掌上寫什麼傳說中的「人」字的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

賴床了10分鐘,刷牙洗臉之後,穿上牛仔褲,再穿上吸汗的白色棉襯衫。
在髮側夾了白色髮夾,因為髮長到了腰,這是預防在一陣強風之後出現瘋婆子。

動物園啊…
如果每個台北人都像我ㄧ樣,幾年過去才想到要去光顧,
動物園應該像淡水碼頭拉二胡的老頭一樣悽涼。

熟悉的下了樓梯,
「嗶嗶嗶嗶…」關閉了車門, 我站在門旁。
靠著安全桿,假裝欣賞車窗外的風景。
但是其實也只有車外的黑暗,與車廂內的乘客倒影。

一環一環的廣告看板往後飛逝。
捷運車廂飛快的前進的時候,我才想起今天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仔細的一想,我沒有要雨芙的電話,也沒有問她穿什麼樣的衣服,
只約在捷運站門口,但是…是哪個門?

用右手抵著胃部,左手扶著拉桿,我胃痛了。
更糟的是,我開始想到韓劇「野蠻女友」的開頭劇情,
不會吧?
噢…噁…我想吐了。

眼角瞥到一個男生往我這裡走來,後面有另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做著加油的手勢。

他伸手拿了一瓶小小綠油精給我:
「妳還好嗎?」聲音很好聽,看起來個性很溫厚。
「……嗯。」我用鼻子說了一聲。不過這傢伙是誰?

我和他都看著綠油精的小瓶子,然後我抬頭迷惑的看看他。
「啊…這個是我剛剛買的,還沒拆封…。」他好像意識到什麼,趕忙解釋著:
「妳可以用…這很安全…呃。」

「謝謝…。」
「我幫妳拆。」

塗了一點,用力的聞了一下,我才把綠油精還給對方。
現在一想,我實在不能這樣隨便接受陌生人的東西(還聞),
但是那時不用的話,恐怕撐不到木柵站,那節車廂就會只剩下我ㄧ個人了。
而且我後來才發現,他和我也不是什麼「陌生人」…。

「謝謝…。」有人幫助很窩心,好多了的我笑著對他道謝。
「不客氣…」(HP恢復中,無力)

「妳要去哪裡?」
「動物園。」
「這樣啊……」他回頭看看他戴眼鏡的朋友,朋友很誇張的搖搖頭。
「……?」我越過男生的肩膀看著他朋友,不知他在表演什麼動物?

「妳最好不要太勉強,回家好了?妳剛剛看起來快昏倒了。」
我沒這麼柔弱,先生,倒是你剛差點被我吐滿身。

「我不想回去…已經和朋友約好了。」雨芙會一直等我吧?而且我說要去了。
「我好多了,沒問題的^^」看他好像很擔心的樣子,我振作精神的說。

他還站在我身邊拉著拉環,我這才注意到他寬闊的胸膛。
他看到我在看他,露出潔白的牙齒對我笑了一下;
我微笑著轉過頭,不再面對他的方向。

「辛亥站到了,辛亥站到了。」萬年不變的女聲廣播著。

「…那我先到下車了,掰掰~…」他一面說,一面被他朋友拉下車。
「謝謝你啊~掰掰 ^^」
我舉起手對他揮揮,繼續靠著扶手,面對門口假意看著另一邊的窗外。

男生,其實讓我滿有安全感的,但是我卻會下意識的推拒。
或許在我心裡,仍然覺得自己還沒分手,覺得自己還是誰的女友。
也因為這種裝傻和寒冷的應對,讓我得以順利的維持單身。
不想再讓男生進入我的心裡。

離開辛亥站之後,似乎馬上就到了動物園;廣播繼續說:
「動物園站到了,動物園站到了。」
我知道列車準備轉頭回到起點,它緩緩的在軌道盡頭轉彎。
這裡是最後一站,也是我的目的地。

踏上月台,我發現自己有點僵硬。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一邊找著看起來像在等人的女學生。

會是這個穿了黃色洋裝的嗎?…嗯…不是,她走到商店裡去了。
還是這個穿皮褲的?…雖然有點痞,不過我可以接受啦…

當我不停的到處看的時候,我注意到有個女孩也在到處看。
她看起來點緊張,看著錶,拿著一個頗大的米色hand-ten包包;
如果她是雨芙,裡面應該就是裝著她的相機了。

不約而同的,穿的服裝和我很類似,
藍色牛仔褲,有腰身剪裁的白色襯衫,非常適合動物園的休閒風。
只是我的袖子是長袖反折,她則是澎起的泡泡袖,襯著她纖細的手臂感覺很可人。

很可愛的是,她肩頭垂了兩條小辮子,看起來就像是她RO的女神官造型。
想的真是週到,她一定是怕我找不到她,才用這種髮型的:3

我知道我不過去的話,她一定想不到我就是夜;因為她一直認為我是男生。

我深呼吸,往她那裡走去:
「嗨,雨芙?」笑容,笑容。

心臟好像快要爆炸了,我的臉一定迅速的紅了起來。

女孩看著我,眼睛張的很大。
「嗯…。妳是…?」她不停的打量我。
「嗯…神官阿夜。」相信我,在現實生活裡講出這種話真的不容易。


沉默。


壓抑著發抖的雙手、像被東西哽住的喉嚨,努力迎向她的視線,
我讀不出來她眼中有討厭或受傷的成份;
只有驚訝X100的表情。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站著,一面用眼神互相交流(攻略)著,
像某武俠電影裡說的一樣,"一切都在意念之中進行"。

雨芙的意念:「…不會吧?」
我的意念反擊:「就是我。囧」
雨芙的意念:「…………」
我的意念:「…………」

萬事起頭難,第一句話總是比較困難。既然我已經說了嗨,接下來的就比較簡單了。
我們總不能在這裡站著點點點一天。

我笑著說:「我們約這麼早,妳吃早餐了嗎?」
「嗯,還沒。夜吃了嗎?」
「還沒,我們一起去吃吧!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小籠包…」


等我們包了小籠包進到動物園的時候,我們已經像老朋友一樣的聊起來了。
女孩子和女孩子,相處就像朋友一樣契合。
看吧,其實不難。

雨芙要練習各種鏡頭的應用,而且和數位像機不同,底片和洗片都要錢,
因此在拍每一張照片之前都要經過滿多時間的調整。
我協助著雨芙調整相機,幫忙逗動物出來給她拍照,但是她常常「拍歪」拍到我。

大象把水噴往天空,遊客們一轟而散的的時候,我想起以前看過大象丟大便。
夜行館的動物總是用屁股對著我們在睡覺。
發現長頸鹿的舌頭是藍色的時候,我們不約而同的「呃…」了一聲。
企鵝總是看著鏡子不動,看起來很像光滑塑膠製造的充氣娃娃。

天空好藍,陽光和風一起閃耀著。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動物園沒有倒閉的原因了。
我想我會從此愛上動物園。

吃午餐之後,一起表演著男女神官輔助的動作。
「不行,我會想笑!」雨芙第N次的大笑出來:「夜妳的手勢~」
「妳的腳要這樣站開…」我發現自己可以唯妙唯肖的演出RO裡面的角色動作。
「哈哈哈~~」雨芙再度爆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隨著時間過去,傍晚的時候,我們已經拍攝了兩捲底片。
裡面與其說是作業,我想倒有70%都是兩人的合照。
我想女孩子就是這樣吧,當下的快樂會比目的來的重要,注重過程中的互動。
總之今天我很開心,我想雨芙也同樣開心。

我和她約好,下週日和她去買掃描器,教她掃描和上傳。
「太好了,我還在想不知道怎麼辦。」雨芙笑著說:
「我根本搞不清楚要買哪一種,而且我也沒有掃描器和印表機。」
「沒關係,我們下週再去找看看便宜的機種。」看來雨芙的電腦用途真的很單純。
「嗯^^」

我很高興,還沒開口要求,就可以在下個禮拜再度見面。

隨著假日的人潮,我們兩個搭上返回總站的捷運。
可能因為疲勞,或是車箱擁擠,我們在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快到總站的時候,雨芙轉過頭對我說:
「阿夜,我和媽媽說我晚上在外面吃,我們去淡水吃小吃好嗎?」
「嗯,好啊^^」

總站之後轉搭淡水線。
車上仍然充滿了要前往淡水線的人潮,
甚至有不少人和我們一樣,是由動物園轉戰淡水的家庭組合。

我看著面對窗戶,看著海岸線的雨芙,發現她已經看著外面的景象到著迷了。
「頭髮…」我說。
「嗯?」
「綁這個髮型是爲了讓我好找嗎?」垂肩的小辮子,和遊戲裡一樣的適合她。
「嗯…原來妳有發現喔^^」她摸摸辮子,笑著說:
「早上出門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找妳啊,所以…」真細心。

「阿夜也是,妳有戴天耳…和神官一樣。」
我看著玻璃的影像,自己的髮側果然有戴兩個白色髮夾……原來這是天耳啊?@@
我做了一個女神官唱幸運的動作,雨芙摀著嘴巴忍著不要笑出來。


兩個人可以發現一個人的時候所看不見的事物。
兩個人可以毫無顧忌的爲著小事快樂。
兩個人可以會心的看著彼此,就明白旁人看不懂的事。
兩個人可以為對方著想並從中得到喜悅。


夜色漸漸降臨的時候,我們到了淡水。
散步到了老街尾端,我們看到河海交界的開闊景像。
「哇~~」我往前靠著欄杆看著,發出驚嘆聲:「好寬~」

雨芙靜靜的從後面跟了上來,
然後我的手感到一陣溫暖。

「………………」雨芙的手掌包覆著我的手。

我想問她為什麼要握手,但是我卻沒有說話。
我的手指輕微的動了動,但是卻也沒有移開。

風吹著。
臉卻不受控制的燙紅起來,眼睛只能看著遠方。
我鬆開手纏繞著她的手指。


好柔軟…女孩的手…。


雖然不像男孩的手掌又大又實在,但是卻有種纖細的觸感。
似乎藉由觸覺,把雨芙微妙的心情也傳達了過來。
就像小鳥一樣…有種含苞待放的羞澀。
我突然了解到雨芙伸出手,也是經過了很大的勇氣。

發現了這點,讓我好開心,心裡止不住的快樂。
在某本原文書裡看過一個形容詞,剛好可以貼切的用在我身上:
"喉頭好像有蝴蝶在輕輕的飛舞"。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雨芙的定位。
從遊戲裡的好感,到了想誠實、想見面、像好朋友一樣的逛動物園;
到了現在我和她站在一起,滿臉通紅的被她柔軟的手握住。

夜晚吹送來淡淡的體溫和香味。
在我來得及思考未來之前,我轉過身,輕輕的抱住她。

雨芙的身體震動了一下,然後就失去了力氣。

非常的……,怎麼說呢?
純情、惹人憐愛。
我更加溫柔的抱著她。
我意識到的時候,喉頭的蝴蝶又快飛出來了。

我們靜靜的在淡水尾端的港口邊擁抱著,
夜風夾著海的鹹味,緩緩吹送,纏繞著彼此的髮絲。

伴隨著體溫漸漸升高,我知道再讓氣氛好下去,我會想Kiss…。
我輕輕放開了她。

「我們來吃一支超高冰淇淋吧?」我指著冰淇淋形狀的招牌說。
「…嗯…^^」雨芙轉過頭看著遙遠的攤位,卻讓我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也紅通通的。

走向人群的時候,我刻意的把手提袋換到了雨芙的那一側。

大概晚上8點左右,我們回到了捷運站。
「回家先洗澡,然後線上見喔~^^」我笑著送她上車。
我和雨芙交換了手機號碼,分別搭上返家的捷運。

回家收到了雨芙報平安的短訊,我回了她:
我也到家了,洗澡線上見:)
這種現實和虛擬交集的感覺是很微妙的,有別以前,我卻覺得這樣很好。



上線的時候,正好看見一排綠色的公會頻冒出來:
「信~我今天遇見一個柔弱的美少女耶!硍!看到她我都快要X起了~」媒體自律。

「安安啊~靠,雞巴鷹你發什麼春啊?」我三條黑線的說。
「宅男不懂的啦~你在家裡玩你的SD娃娃吧~」阿鷹在地上摔了一個瘋兔娃娃。
「= =?」你在哪裡得到這種知識= =?那個很貴好嗎…

「阿夜安啊~阿鷹說他今天在木柵線遇到一個美少女,他借她綠油精啦~」阿信說。
「敖嗚~敖嗚~她那快要昏倒的樣子,讓人好想推倒啊~」阿鷹還在洗頻。
「蛤?」今天的記憶倒帶中。

「她用過的綠油精我要供起來~敖嗚~」

呃?…………不會吧?

「可惜沒有上她,我看她對我也很有意思~」阿鷹不停的用著奸笑表情。

呃?…………我有點混亂。

「你是那個穿咖啡色格子襯衫揹白書包的男生?」

在我恢復理智之前,我已經按了ENTER。



「…………………」阿信說。
「…………………」阿鷹說。

我的內心則是狂風暴雨打雷狀態:「!!!!!!!」


公會成員 雨芙 先生/小姐 上線了。


「大家安安啊~^^」雨芙說。(雨芙,救我救我~)

看見阿鷹和阿信很安靜的坐在一邊,雨芙似乎以為他們在掛網,往我這裡走過來。

「雨芙安…」

我正想密語給雨芙,解釋剛剛的情形時,雨芙說:
「夜,今天的無尾熊拍失敗了,光線不足耶,QQ」 Oh ,No!(頭敲鍵盤)

「……………………………………」阿信說。
「……………………………………」阿鷹說。

「咦?你們在喔?」雨芙似乎感受到奇妙氣氛,問我:
「阿夜,他們怎麼了?」

…orz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總而言之,那時候的我明白,
我經營了一年的「男神官之快樂夜生活篇」應該已經終告結束了。

是的,在我所知的範圍外,人生際遇的齒輪總是不斷的轉動著。
就像火車鐵軌的分道器,依照自己一個一個的決定,
把我逐次帶往自己在下意識所選擇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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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支柱著我走了過來,但是失去了以後,現在我要靠什麼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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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點,
城市還在沉睡,帶著清新的露水味,空氣非常香甜。
照慣例是會由睡夢中突然張開眼睛,發現遺留了滿臉淚痕的時候,
但是我卻聽到了好久沒有注意到的清脆鳥鳴。

啾…滴滴…

啊…原來附近有聲音這麼好聽的小鳥…
我翻過身抱著枕頭,真是軟啊,真想繼續沉浸在這種賴床氣氛裡。

…滴滴…啾…滴滴…啾

迷糊之中,一個粉紅色的影像慢慢浮現。
一個迷糊的女孩聲音對我說:

夜…
阿夜…禮拜天…
禮拜天,木柵動物園捷運站大門口見喔…



…………
………………………!!!



「妹~~~」我幾乎是踢開妹的門的。
「有個女神官要和我見面天啊她還以為我是男生你說我要怎麼辦啊~~」

「………………蛤?」妹揉著眼睛:
「姊…妳終於也走上這條路了啊?嗯…我再睡一下…」她翻身抱著棉被。
「!!!!!!」妳真的醒了嗎?但是剛剛那沒斷句的話都聽的懂…這條路是哪條啊?!

妹唸的是直升女校,對「各式各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
似乎也有不少學妹暗戀她,但是她本人倒是和阿信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是個超強狀況外魔人。

我就曾經滿臉黑線的看著籃球比賽上,看到她的學妹爲她尖叫的樣子。

「因為比賽大家都很興奮啊。」喝水的時候她若無其事的這麼說:
「超平常啊~」
「……超平常……嗎?」
果然不是我這個男女合校的凡夫俗子可以了解的凡爾賽玫瑰花園。

撇開某奇妙的花園不談,現在我的當務之急是見光死的問題:
我是個女生,這個禮拜天要見一個我對她很有好感,但是她以為我是男生的女生。

躲藏在螢幕之後,很多問題都不是問題。
任何可能讓人在意的,性別、年齡、身高、體重、甚至個性…
都可以因為遊戲中的小人而獲得修飾,甚至掩蓋。
虛擬遇上現實世界的時候,所有淡淡的幻想都會被打碎。
但是,
但是,
RO可是我快樂的夜生活啊!!


「原來是這樣…」吃著我為了叫醒她而買回來的香噴噴蛋餅,妹思考著。
「是啊,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

「大概就是…臨時說沒空、找個帥哥幫你去、或是承認…這三條路吧?」
我很俗辣,遇到這個問題,還是想著維持現狀的可能。

「帥哥…」有一個,但是已經消失一年了,心又抽痛起來。
「我不認識玩RO的帥哥…」鄰居的小男孩才小5…
「我也不能幫妳,我這裡都是女生在玩…」我明白,那裡是花園…

「那就說臨時沒空吧~」妹喝了一口豆漿,很輕鬆的說。
「…………」我心底明白,這個辦法,最輕鬆又能維持現狀…

「但是,」妹突然認真的說:「姊妳真的想繼續瞞他們嗎?」
「…………」我…並不想騙他們。

「以前妳是要等男友、怕被虧,才玩男生角色的吧?」
「那現在,妳的朋友們難道不值得妳和他們認真的相處嗎?」
「…………他說不定會回來的…」雖然玩男角色和等男友沒什麼關係。

「我才不管他會不會回來 = =”」妹妹像看透小孩謊話的母親那樣的說:
「『說不定會回來』和『現在陪著妳的』,哪個比較關心妳?」(刺痛)
「……人因有夢想而偉大啊…」我知道他已經忘記我了。

「姊妳這樣真的開心嗎?」
「…………」

「……事不關己才這樣說……」
我知道妹說的很對。但是也因為這樣,心裡不由得有點火。
你們怎麼知道這一年來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怎麼會不關己,我們都知道妳還在難過。」
「妳真的以為妳的MSN日記上寫一下『我不在意了』,我們就都相信了嗎?」
「………… ||||。」

「原本開朗沒心機又白痴,現在卻學會在RO裡面當花花公子~」
花…花花…原來我不是憂鬱情傷少年,只是花花公子等級的嗎…?(打擊)
「………… ||||。」等等…什麼開朗白痴?

「但是妳終於把自己的煩惱說出來了。」妹突然笑了:
「如果對自己有煩惱,也就是對現在的自己感到迷失和不滿吧?該改變了~」

「…………妹。」我突然的很想問一個問題…
「蛤?」

「最近的囝仔卡通,都在演這個嗎?」
「……………………………………。」

可惡,死小孩長大了 =3=


我曾在MSN日記上寫上關於分手的心情,
自己知道,分手的情緒不可以帶給別人,更不能讓傷害自己讓家人傷心。
因為親友的關心,最後還是變成了傻大姊開心日記,
紀錄著『吃了雙層起司的披薩好開心』之類的鎖事。





不能讓人擔心,我要更好。

不能讓人難過,我必須努力。

我可以再更堅強,

再一點點,再撐一下就沒事了。




像極了催到底的油門,起了白煙高速旋轉的輪子,
卻喪失了抵達的目標。




因為這樣,看到分手的訊息的時候,雖然痛苦的想馬上大哭一場,
但還是苦撐著參加家庭的聚會,面對一堆吃了又怕肥的精美餐點。

因為這樣,雨中車禍而渾身是傷的時候,仍然不敢打擾談生意的爸爸,
咬著牙關騎車回家,在浴室悶哼著剪開帶血的T恤,滿臉蒼白的包裹傷口。




微笑。
總覺得在人的面前不能表現出真正的自己。

我很好。
我知道我長大了,有些事情要自己渡過。

不要放棄我,我會努力更好,
不要一句話就離開我。

帶著眼淚醒來的時候,
你為什麼不在一旁摸著我的頭安慰我?





突然的很想哭。

努力的經營了一年,想告訴自己不需要任何人。
守著過去的影像,過去的戀情,不敢看到真實的灰燼。

我終究是個女生,
想撒嬌、想開心的笑、想依靠著別人、有自己感情的需要。

歡笑的假象破碎的背後,現實像堅石一樣的聳立在我面前。
原來我一直活在楚門的世界,只是將自己安置進去的,就是我自己。




週六上午9:00

我在工會集合地等到了剛睡醒的雨芙,我和她說:
「好期待明天,木柵捷運站門口等,我明天一定準時到^^」
「嗯~我也會準時到喔^^」

斷絕了自己懦弱的退路(自掘墳墓),我全身無力的靠在椅背上,虛弱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這個白痴…」


心裡雖然忐忑不安,但是卻有了好久不見的踏實感。

「明天……該穿什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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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妳對我傾訴時的可愛表情,我輕輕的回應,
有著守護妳的願望,但心裡有著深沉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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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年前,我在天堂和平的玩我的不搶怪狗師,
莫名其妙被狂殺到整盟打架(又打輸)之後,
不甘心哇哇大哭的我,連一塊錢也不留的,把裝備散給了好朋友,
就此沒有再進入天堂。

「真的啦姊,」然後在弟妹的介紹下玩了RO:
「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會PK的,除非妳去PVP場。」

「哼!靠拳頭硬講事情的都是野!蠻!人!」
一邊拿著面紙擦眼淚,一邊拿著小刀用力的戳著沙地上的小雞,
腦子裡卻還在詛咒著那堆亮洸洸的死騎:
「去死!去死!去~~~~死!」小雞嗶的一聲,和忘了喝水的我同歸於盡。
「……喂,你過來,這雞怎麼那麼強啊?」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想到那段時期,恐怕自己是滿臉肅殺之氣吧。

在RO從頭開始,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年。

天真、調皮、陽光、甜甜的笑容,女神官的那一面,似乎隱藏的快要被抹滅。
我習慣了把自己當成男神官看待,
在遊戲裡的自己總是溫柔體貼的,對女孩有比一般男孩更多的呵護。

如果身邊沒有王子,那就自己來當王子。

「夜夜~好討厭喔~不是說要帶人家嗎?」密語裡嬌嗲嗲的是昨晚帶過的小服事。
「是啊~可以等公會團練完嗎?我等等好了就帶妳^^」
雖然現實的我並不喜歡這樣的女孩,但是身為男神官的現在,我卻覺得很可愛。

「你說的喔~夜哥哥~不可以黃牛喔~~人家在南門等你ㄋㄟ~」
「嗯^^」真可愛。

「還有~夜哥哥~可以幫人家買紅色小髮帶嗎?人家好想要~~」
這樣的小女孩,真的遇見很多了,但是我還是覺得,可愛。
「嗯,等等我去找你的時候就幫妳買^^」
「真的嗎?!@@ 夜哥哥你好好喔^^ 我公都不幫我買~」看到她高興,我也很滿足。

這些日子以來,需要我的人都是很可愛的。
來來去去的人群,如果有人肯為我駐足,不管是為了什麼目的接近我,
我都以絕對的溫柔和包容接受,微笑是我的一貫商標。

溫柔的微笑底下卻藏著冷靜的心;你也是這樣嗎?…
抱著我說愛我,當我綻放笑容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呢?
是不是像現在的我ㄧ樣,
淺淺的笑著,卻隔離了自己的真心?

就像藏在水面下的冰,
你冷靜的溫柔,優雅的撫觸,在耳畔說過的話,
當我驀然驚覺,在離開我的一年以後,還悄悄的陪伴在我身旁;
漸漸將我冰凍。



下班之後,我慣例的洗澡、吃晚餐、收拾餐桌、打開RO,
點選了我的男神官。

果然一點也不意外的,看到雨芙坐在聚集地。
大家陸續會開始上線,不過現在應該是吃飯時間;而吃飯時間是悠閒的聊天時間。

「今天過的怎麼樣?」
「和平常一樣囉^^」……?

在我突然努力回想「雨芙的平常」是怎麼樣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一點也不了解她。
我突然很想和她聊聊她自己的事。

「那雨芙今天怎麼過的?^^」
「嗯~我今天上完課,下午就可以上RO了^^」!!原來雨芙還是個學生~
「嗯嗯~妳今天上什麼課啊?^^」
「今天上了…」雨芙開始認真的回答。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一邊歸納著她的生活細節,
我才發現雨芙對我的疑問很多,就像我對她一樣的好奇。

我說過,爲了隱藏我是女生,我必須很小心的說話,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說話。

但是我現在卻想要更加認識她;
在她對我也很好奇的狀況下,我們聊天就像在交換情報…

不是我說,為了要符合現實狀況(除了性別都不想說謊),
說出符合男性特質的話,真的又累又危險。

「那阿夜今天在做什麼呢?^^」
「今天整天都在上班,今天中午吃的燒臘便當很好吃,哇~讚!」

一邊交互用著大拇指和滴口水的表情,一邊有點小愧疚,
…真是語多保留的回答啊…真希望我可以更加坦白的和雨芙好好聊聊。

以往我總覺得遊戲和生活分開沒關係,所以我總可以把話題帶過去,或是乾脆裝死。

但是我現在想著,
如果能和雨芙,我是說,真正的、現實世界的雨芙,
一起去逛街、說話、唱歌、逛書局、假日一起去玩的話,我會很開心的。
我們的話題不會少的,而且我還有「去網咖一起玩RO」這個救生圈。

但是,我看著自己的男神官人物,嗯~不管正面、反面看…男的,男的。

真實的自己,聲音旣不像男的,看起來別說像男生了;
因為工作場合要正式,總是穿著裙裝和高跟鞋,化著淡妝,
連個要讓人安慰說「哇~好帥氣~」的一點點藉口也沒有。

「然後那個老師好衰喔~他…」雨芙還是開心的說著上學的趣事。
「然後他又怎麼了啊?哈哈!^^」看著她開心,我真的很開心。

但是她笑的愈天真無邪,我就愈覺得抱歉;
果然在天使的笑容照映下,惡魔總是抬不起頭來…

我已經感受到那個純潔無暇的光了呃啊啊…
我很想,馬上、現在、幾乎要和雨芙道歉了。
就說「對不起,我也是女生」好了,然後整個工會天翻地覆。

我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趴在地上抱著大家大腿,說:「我不是故意的啦~XD」的樣子…
雞巴鷹羞赧的對我說:「我從來都不是知道,原來你是個女生…阿夜真是…」
那扭扭捏捏的表情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到快要抽筋的感覺,
簡直是歷歷在目…感同身受啊。

伴隨著我臉上的黑線,幻想像走馬燈一樣的浮現…。
稍微一遲疑,雨芙已經把她的校園趣事錄說完了。

「夜,和你聊好好玩喔~CC^^」啊,天使的微笑之光…(刺痛,刺痛)
「看妳開心我也開心啊~^^ 只要妳想聊,我隨時待命啊…」
「真的?」(臉紅)
「真的 *^_^*」真是太可愛了。
「那~這個禮拜天有空嗎?^^」
「嗯!絕對有空 ^^」
「那這禮拜天陪我去木柵動物園好嗎?」

……
…………咦?

雨芙繼續說著:
「我們的作業要拍動物唷。還有我想問你怎麼把圖片傳上網路~^^」

……

咦?!!! 不會吧?!! ̄▽ ̄||

我為什麼要說什麼「絕對有空」呢?

那一瞬間,哀嚎抱大腿和害羞阿鷹的幻影,又像走馬燈一樣的浮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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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痛的夜晚,讓我感覺到心裡還未癒合的A級燒傷。
我存在在這裡,是為了守護你給我的傷口;因為這是你和我之間唯一剩下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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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比起阿鷹和阿信,自己的問題只是小兒科。

我父母健在,有常常大笑的兄弟姐妹,以及像牙膏廣告一般開明爽朗的家庭;
除了分擔些許家庭開銷和工作,最頭痛的就是拉著輪子壞掉的吸塵器清掃家裡了。

乾乾淨淨的外表,不染的長頭髮。
不煙不酒、沒罵過髒話、沒有前科,嚴守紅綠燈,
也沒有交過所謂「奇怪的朋友」的經驗。

大概是校園漫畫裡,那種讓人看了就忘掉的「X同學」角色吧。
一年前和男朋友簡訊分手,就哭的死去活來的傢伙。
這就是我,平凡至極,又不轟轟烈烈。

白天有個固定的職業,朝九晚五的上班,還附贈週休2日。
晚上除了有時上點電腦課,就是上線扮演我的男神官「夜」,
經營著遊戲裡,虛擬又真實的友情、或…
那麼一點點愛情。

日子慢慢過去,我和雨芙並肩聊天的時間愈來愈長。
我幾乎一上線就可以看到她端正的坐在草地上。

我知道她閒暇的時間很多,但是我沒有問她是否上班上課,住在哪裡。

就像,如果知道雞巴鷹或癡呆信是王永慶,
我對待他們的態度,也不會和現在有什麼差別。

我知道,如果你特別喜歡某人,他的職業或ID,就不是他最明顯的標誌。
而是他走過來,和你說話的那一瞬間。


「安安。阿夜你怎麼在發呆?」雨芙上線之後發現我蹲在聚集地,這樣的問我。
「嗯~阿鷹和阿信出門一下。^^」其實是去撇條,但是我不可能這樣說。
「那等他們回來就去練。^^」

我並不會主動和雨芙說話,但是我很喜歡、甚至很期盼她來找我說話。

「嗯…,你為什麼取這樣的封號?」
雨芙這樣問我;看來他注意到我的「為永遠單身乾杯」封號。

「這個啊~哈哈。」突然覺得喉嚨一片乾澀:「很平常啊,我…失戀啊^^」
「最近嗎?」
「不,一年前我們就分手了。」我在等著雨芙笑出聲來,就像每個人的反應。

「一年啊…」雨芙安靜了一下:


「你一定很愛她,是嗎?」






就像鋼琴沉重的顫音,

妳輕輕的一句話,

像琴鍵敲在我緊閉的心扉,

使我的思緒幾乎空白。




腦海裡只有一個聲音不斷重播…

「您撥的號碼未開機,請稍後再撥,謝謝。」

我一直在等,等待有一天能打通的電話,看見的ID,卻總是沉寂無聲。
我才發現,有些傷口,經歷的時間愈久,卻愈會反覆回想。

高雄下了雨,由溫暖轉為寒冷,白晝也愈來愈短。
當我帶著淚驚醒的時候,才發現天空仍然一片漆黑。

…為什麼留我一個人?…

想著,我見到你的那個聖誕節晚上11點,你在台北火車站北門,害羞微笑的樣子。

那天是我們相約第一次的旅行,也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好寒冷的12月,你拉著我的手在你的口袋裡呵護。

你穩重的聲音在我左上方陪伴著我,
讓我只敢看著被黃色燈光,照映在路上自己的影子。
在羅斯福路上一步一步的走著,還好昏暗的夜色讓你看不清我的羞澀。

那晚你撫觸我的感覺好溫柔,
重疊的我們都害羞的笑著,只想著要永遠在一起。

想著,
我多麼想回到那一天…?
在台北車站再抱你一次。


…再給我一次機會,伸出手,有你會握住…




可是你說:「我們還是分手吧,妳去找妳的幸福吧,我祝福妳。」





那天,我的眼睛裡,就消失了光。





雨芙靜靜的看著我。

突然的,
我顫抖的打出,我一直害怕去承認的答案:

「我一直在等,或許有一天她會回來。」
長髮垂到了鍵盤上,我幾乎用盡了力氣才打出這行字。


感覺到,書桌的燈光漸漸模糊。


雨芙並沒有笑我。
她只是起身,幫我加了一圈聖母之祈福。
穩定的粉紅色光線,包圍著遊戲畫面裡白色的男神官,卻一直溫暖到了我心裡。

看著我打出的黃字,突然的,阿鷹和阿信在我們沉默的時候適時上線。
「硍!阿信學我啦,同時去撇條是撇曖昧的逆?」

我和雨芙不約而同的打了「^^」歡迎他們回來。
於是乎,公會又瘋瘋癲癲的出團了。

現在想起來,雖然說是撇條,他們或許都是故意放我和雨芙單獨相處的。

那天承受不住的痛苦讓我了解,直到現在,我心裡的傷口仍沒有減少。
是的,直到現在。

但是雨芙那雙溫柔撫著傷痕的雙手,卻也悄悄的留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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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怎麼樣的空間?
我很感謝在這裡遇到你們,在現實世界完全沒有交集的我們,
也可以在深夜互相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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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同伴轉生,大家就會撥大概一個禮拜「工會的愛」來輪流帶。
你可能會覺得羨幕吧?
但是接受「工會的愛」的後果,往往是轉生的小不點哭叫著「再不睡會死」的斯巴達式「輪操法」。

週6早上10點。

「夜…夜…我不行了,我連續練20小時了,我想睡…」

昨晚在大家枯枝典禮中光榮轉生的刺客,在10分鐘的初新生涯之後,誕生為進階小盜賊。他和昨晚一樣刺著禮物箱,但昨晚維持他熬夜的腦內嗎啡已經消退,他現在面臨著無法下線的「工會的愛」危機中。

「你現在幾%?」我繼續幫他神威。
「20%」
「這樣啊…升級再下。」
「…………2點的時候阿寶說升級就睡,結果他去睡了換阿鷹來;6點的時候阿鷹說升級就睡,結果他去睡了…怎麼又變成你來?」

「因為大家疼你,這是『工會的愛』啊。」已經變成一種惡搞傳統了…
「喔…………我可不可以去吃早餐?」
「等等你要下的時候再順便吃吧,呵~」

基本上,我很清楚,我會帶到下個人來輪班的。(惡魔)

我再重複一次,「工會的愛」是轉生者哭叫著「再不睡會死」的斯巴達「輪操法」。

現在他應該知道,為什麼上上個禮拜轉生的工會元老,會退出到二轉再回工會。

啊!這對我來說,並不是苦差事,我喜歡帶人。

沒事的時候,我甚至很樂意帶路過的一轉職業,這是隨性、突發性的活動。
以後我才知道,這也和我與雨芙的關係有很大的影響。

以往工會只有我一個神官,處在一個主打每天團練的團體裡面,是很「緊湊充實」的。
工會的等級分野了兩個團,7開頭和9開頭,各自有專屬的神官打手固定團。
我是9團的專屬神官,以往一個神官跟著7、8個打手出團的惡夢,好像已經是很遙遠的回憶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團練都是顧大局不顧小節的原因)

有了雨芙,我們練的更順手了。
而她也還是毫不掩飾的額外照顧我,除此之外,其實我們沒有說過什麼話。

雖然加入工會不到一個星期,但是大家已經很習慣雨芙的存在了。大家常常在工會頻道「雨芙」、「雨芙」的叫著;不過我很意外,騷擾狂阿鷹怎麼沒有「雨芙哈尼~」、「雨芙小親親~」、「雨芙北鼻~」的喊。

在阿鷹突然認真的說了一句:「朋友妻,不可戲」之後,不理會他「死宅男~」、「你冷感症啊?」、「沒雞雞~(這傢伙到底幾歲?)」的狗吠,
我滿臉黑線的和快30歲的會長討了一個「爲永遠單身…乾杯」的封號。

雖然,我發覺我開始有點在意雨芙的心情,而且常常尋找她的髮型和髮色,
我沒有思考過原因,但是我可以選擇不去想。
有些事情,只要不去想,就不會衍伸念頭;不會分支,也沒有複雜。

很微妙的,在這RO的快樂中,我總是要保持一份「冷感」,這讓我有安全感,也有一絲絲愧疚。大家鮮少知道我的私事,但是我卻不忍心騙他們,透露的事情都是真實的,只是裡頭的男女性別會對調。

當我不在兩人的愛情世界中,去傾聽每個人,
我才發現大家感情裡的傷痕,也是和我一樣,
平凡,卻又痛的真實。

阿鷹小時父母雙亡,現實世界交往8年的女友,在他被調派到大陸工作的時候,和別人上床。他從此變成RO裡的騷擾狂、吹口哨色狼。

在父親去世後,阿信的兒子承認是同性戀,曾經為愛自殺,他掙扎卻只能接受兒子的性向;期間他還要忍受戒煙的痛苦,因此他的神射嘴上總是咬著一跟香菸,藉此慰藉他對香菸的想念。

有人家暴,有人雙親外遇,以及只能在遊戲裡找愛的夢幻宅男。

在螢幕後、遊戲裡,不同際遇的人生交錯著,就像連續劇。
我卻不懷疑它們的真實性。
我們不認識彼此,但也因此才知道彼此深沉的過去。

我真的把你們當朋友。

至於我,我的痛苦已經變成微不足道的問題,連我自己也羞於提起。

某凌晨阿鷹對我說的話:「硍!失戀就想自殺的沒雞雞!」

雖然我想回:「幹!你和阿信都沒死了,我殺個屁喔?」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
我卻把這行打好的字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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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恬靜的表情,溫柔的雙手,把妳悄悄的懸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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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久了,
經歷半年的團練、齊心的工會戰,
我和痞子鷹、狀況外魔人阿信,以及工會的好朋友們漸漸的熟了;
我試著把過去的期盼輕輕放下,把重心轉移到我這些陪伴我的朋友身上。

「靠!自閉夜,你死去哪裡混啊?不是5點下班嗎?現在才上練屁啊!」
是的,這種聽起來像互損的招呼也能讓我感到溫暖。

「哭妖喔!再哭自己帶補血夾。」我開著倉庫拿裝備穿上。
爸媽對不起,要是看到這種話從我嘴巴跑出來,他們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

漸漸開朗起來的我,也因為大型團練認識了更多人。
各樣的職業;有男,當然就有女。
女孩子中,有一個文雅的女神官,ID很美,令我印象深刻。

蹲在地上的太保阿鷹,那種動作讓人很想踹給他飛,
臉上戴著鐘怪面具,看起來更襯托他的賤。

神射阿信咪咪笑的坐在旁邊等我們「招呼」完,笑著說:
「阿夜,今天阿鷹拉到新神官喔,認識一下…^^」
這時我才看見阿信旁邊坐著一個安靜的女神官。

「雨芙,這是阿夜,我們都一起出團^^」
和惡人谷哈哈兒有拼的阿信,總是很開心的臉。

「雨芙安安,Sorry我比較晚回來。」對女生,我都會比較緩和。

很微妙的,由於自己是女生,我會更照顧女生,也更懂怎麼讓她們開心;
和男生的差別,應該只在我不會想虧,而且我要小心,她們通常很細心。

如果你有試過,
當你很喜歡一群人,卻必需保留某個部分;你就會知道那有多困難。
我要全心全意的做個稱職的「男」工會專屬神官。

「研2!!」7點半,我們出團了,
由於手動經驗多,互相配合的默契,讓我們的練功團處在一種安靜又快速的狀態。

阿鷹和騎領分別引怪,魔島暴風雪,阿信適時的破冰,我和雨芙的輔助從來沒讓他們說出「++」兩個字;很順利的,研2的怪像豆腐一樣的掛點。
我發現雨芙的技術很好。
我們雖然有7.8個打手,雨芙甚至細心的添加了神威和犧牲,這對顧大局不忌小節的我來說,真是自嘆不如。

突然,阿鷹慌張的打著「11111」的跑來,
後面是一堆多到讓大家看到,頭髮都會豎起來的怪。
搞什麼啊~這是海嘯啊啊啊!
緊張了點,不過我還是不慌不忙的輔助,這種情形不能慌。

在下一秒,魔島秒趴的時候,我們才發現研2的蘿莉王「賽尼亞」混在海嘯裡面,衝進隊伍中耍了她的必殺強招!
「小賽怒暴啊啊啊啊~~退~~!!!」

工會的魔導像一片蒲燒鰻的躺著吶喊:「復復復!!」
他說的沒錯,暴走必須要先復魔導,我繞開小賽走向魔導的方向,無數的小怪追打我,使我幾乎黏住。

阿鷹吃力的把王引開,等我復活了魔導之後,他苦笑的說:「雨芙你不要先補神官,先顧我。」
雨芙靜靜的「嗯…」了一聲。
我才發現剛剛被追打的自己,血條還滿滿的,我愣了一下。
她剛剛都在補我嗎?

「哈哈,復你多掉幾%啊?」阿信笑著說:「可能雨芙不熟,剛剛又太亂啦~」
我可不覺得雨芙是那種掛大的新手,她技巧很熟心也很細。

阿鷹把小賽引回來的時候,大家很有默契的先換了火衣。
雨芙當然也換上了,連火衣都準備好,不敢說她住這,但是沒10次也有9次了。

這次暴走之後,我一直在意著雨芙的動作。
同是輔助系的讚美神官,她卻很在意我的血,只要有怪打我一下,她就會想補一下。
這種補法,讓我有種自己是空身初新者的錯覺;有點感動又有點丟臉,我身上好歹也是+8裝啊(臉紅)。

剛剛因為暴走沒辦法說話的阿鷹,眼裡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放浪的狂笑:
「阿夜~玩了一年,終於有這麼一點啦?哈哈哈哈~~不要練了~去教堂!教堂啦!」

我們當然沒有去教堂,只是他說的這些話,讓螢幕前的我臉紅到了耳根。
我下意識的看著雨芙,雨芙則什麼話都沒說。

那時我只覺得,
雨芙很溫順,和她一起輔助隊伍很有默契。

而且,該怎麼說?
分手快一年之後,我第一次感到被人默默照顧的溫柔。

這是我和雨芙的第一次見面,
但是到後來,我才發現並不是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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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尋找可能和你交集的機會,我換了一個面貌、鎖住內心,只為了等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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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半前年說要永遠在一起的男朋友傳來了短訊:
「我們還是分手吧,妳去找妳的幸福吧,我祝福妳。」

我的時間停了,我沒想到這麼輕易,很多事情就會消失和改變。

在RO認識到見面,一南一北的,
熟識之後給了MSN、通電話、見面、交往、熱戀、旅行;半年之後短訊分手。
簡直像人生版的「NANA」一樣平凡又殘忍。

是的,兩個人的感情,是可以單方面結束的,我想你不會在意我贊不贊同吧?

通過幾次電話,嘗試挽回之後,我再也打不通這個號碼。
「您撥的號碼未開機,請稍後再撥,謝謝。」有的只是重複響起的這段制式錄音。
我呼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上了RO,密了男朋友的ID。
果然不在線上。

看著可愛的黑髮女神官,身上的結婚戒指還溫和的閃耀著,我突然笑了起來:
「妳真傻呢,不是嗎?」
「傻瓜,他都做的這麼絕了,意思很明顯了,不是嗎?」
「別讓自己做個倒貼的笨蛋啊~」

淚水伴著苦澀的笑容落下,
手指戳戳畫面上的小人。以前我們快樂的時光,一幕一幕的回憶重複的播放著。
我繼續等待著某天可能會發生的奇蹟,卻也淡淡的明白結局,嘲笑著這樣無力的自己。

我重新開了一個帳號,
很開心的練了一個男小服,用元氣的聲音告訴自己重新再來。
我並沒有認識的人,看見女神官時期的朋友,我也不想相認。

我要重新開始的我。
沒有人認識我的過去,才不會提醒我要再繼續痛苦。
其實這和失戀剪頭髮的原理可能相同吧?

女小服是可以受到很多幫助的,男小服卻不同,我一個人在黑暗的古城慢慢長大。
我的密語欄和好友欄全都是空白的。
其實一個人沒什麼困難。只是心頭酸酸的寂寞一天比一天累積著。

轉祭司之後,我入了一個練功工會,
不太說話,只是當個沉默寡言的祭司;因為練功不需要說話、不用透露自己的過去。
工會裡的性別很單一,幾乎清一色都是綠葉、綠葉、綠葉。

「嘁!女神官都是聊天用的,我們拼技術,她們當然不敢來啊!」(嗯…並不是這樣好嗎…)
說話的是工會裡的太保:阿鷹,我的好哥兒們。
和太保相同一個屌樣,我覺得他現實世界一定是個死痞子。

雖然嘴裡這樣硬,但是我常看他在拉女孩子入會。

「妳都不知道我在這男人地獄裡,也需要女生滋潤嗎?冰冰哈尼~」
鷹又在拉路過剛認識的女神官。(剛認識就亂叫哈尼,虧你還可以單身到現在…)

女神官看了阿鷹一眼:「你是誰啊?」(這個酷)
「來了就認識了,可以天天和我聊啊,冰冰哈尼~」鷹的臉皮厚度可以媲美龍皮。

我蹲坐在旁邊,心想著上個,還有上上個被拉進來的女神官的結局。
紅花一進來這個工會立刻就被操成黃臉婆,
只得狼狽的追著在戰場上,跑的變成天邊一顆星的打手(還大部分要同時追5、6個)
正常的神官進來待不到兩週,在這種激烈的團練模式衝擊下,很快就宣告離家出走。

「哈哈~是啊是啊~冰來嘛~」
第二個開口的是工會出名的好好先生,打圓場天王:阿信,我的好哥兒2號。
不管多冷的場合、對方多有敵意,
強者如阿信都可以用那種幾乎「狀況外魔人」的憨厚式對話逢凶化吉。
就某種意義而言,阿信有時會讓我產生嚴重的orz傾向,
因為阿信,所以我才把「跪倒」的表情放在熱鍵上,
而且使用的機率不意外,滿高的。

他出現代表的和諧氣氛,簡直就像開滿了花和小鹿班比的迪士尼動畫場景。
我想,假設旁邊有拿著+10西瓜刀又兇光畢露的傢伙,
阿信應該還是唱的出來「讓我們來牽著手」這首歌。

我笑著看著他們。
痞子鷹說我「自閉男」、「死宅男」,
沒辦法,為了隱藏我是女生,我必須很小心的說話(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說話)。
過久了一個人的日子,有工會和死黨真的讓我快樂不少。

就算,我的眼神還是常常跟著畫面上的人物游移。
等待的苦澀纏住我,我仍然沒有見到我所眷戀的ID。








轉載自〝巴哈姆特RO版《meala49孤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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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又再度為妳而哭了...哭腫了雙眼,哭碎了我的心...

妳莫名的消失一段時間...我在人群中不停的穿梭貼著你的尋人啟示,卻在人潮找不到和妳相似的身影..

也許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子,這是違反人之常情、違反世界的規則...

朋友說我太傻,寶貝們說我想太多了...真的是這樣?? 想忘掉妳...卻忘不掉...

也許,半年的時間太少...我該封閉自己,不想在去思考這個問題! 我是我...沒人能主導我。

看完電影回家,發現妳在線上...稀奇的是,我看到了妳的狀態"出門去"...而高興的要死...

或許,太久沒看到妳的狀態吧...呵呵~我竟然興奮過頭了...



廢言太多了...我只想說出我的心事...以下是我的心事





愛妳,我錯了嗎? 只是為了愛一個人遭來許多側目...也許我瘋了..

愛妳,錯在只是因為我是個女生...是吧...也許、Maybe...

看開了..坦白了...哈哈! 想要嘲笑我的人就說吧!!! 想要討厭我的人就說吧!! 想要鄙視我的人就說吧!!

我已經不care了..在你們眼中..我或許是個異類! 算了! 我認了...被當異類也不是一兩天的事!

國中都熬過了...高中我有可能熬不過去嗎??

以上的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知道的人你們猜對囉!! 我.......










是個T....



後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瘋了!! I'm so crazy~



只想繼續默默的愛妳...如果能獲得妳的回眸一笑,就算要我犧牲我也值得^^~







果果 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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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50%      天氣:cow~好熱= =




今天晚上,久違的羽賊賊竟然上線了?! 她竟然跟我說她都開隱藏ˊ︿ˋ …

啊啊啊~~~跟她聊了好多耶^^~超超超high的~還有聊到"她"呢~

是要慢慢來的!對吧~慢慢來...心靈跟著一滴一滴的腐蝕...心好痛...

每天至少會想一次那天的狀況...妳的不諒解與無情的狀態..還有受傷的心...

大家都叫我不要想太多,我只能把苦笑當成答案...真的好難過...

我想我永遠都放棄不了妳吧.. 對不起....


跟羽賊賊聊到一半還被阿白拖進會客室跟bb聊天~他們兩個的對話整個就很點

哈哈~整個就笑翻了XDD~看來bb的嘴賤功夫一點都沒退化啊!還是依樣令人發笑˙口˙﹢

假奶白 vs 耍狠b ~

到底是誰贏呢? 敬請期待下回分曉~哈哈哈哈!!







其實,剛剛po文上來的時候某b密我說 ‥ 其實她是贏家!!XDD~





我不想讓人處碰我的心,我不想讓人知道...我的心...其實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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